泰然处之
年5月12日，为周恩来总理作每月一次的小便常规检查时，在显微镜高倍视野下发现了4个红细胞。更令人揪心的是，仅仅过了三天时间，再次为周恩来总理进行尿常规检查时，红细胞数量就增加了一倍，化验单上写着“8个红细胞”！另外，尿细胞病理学检查报告单上赫然写着：“膀胱移行上皮细胞癌”！
时任保健医生张佐良随后联系了著名泌尿外科专家吴阶平，随后，吴阶平从上海、天津请来老专家一同会诊，并最终确诊为膀胱癌。吴阶平、卞志强、吴蔚然与张佐良4人共同向中央写书面紧急报告，请求中央审批做膀胱镜检查。
周恩来医疗小组由吴阶平任组长，方圻、吴阶平的弟弟吴蔚然、吴德诚任副组长，后来，医疗组扩大到50多人。
关于周恩来的病情，医疗组医生的意见一致：一定要及早检查、治疗，必要时动手术，吴阶平代表医疗组向中央写了报告。几天后，吴阶平、卞志强、张佐良3人在怀仁堂见到“中央领导小组”代表，他们说已看到了报告，并传达了三项指示：一、不检查；二、不开刀；三、要向周恩来、邓颖超同志保密。
“我一定配合你们，你们也要配合我。”周恩来总理对吴阶平说。吴阶平完全理解，周总理这是要医疗、工作两不误，医疗工作的安排要不影响他的工作，他是处处以工作为第一的。
据医疗小组卞志强回忆，听到指示后，大家“非常不安和焦急”，“虽详细解释需检查及治疗的重要性及错过治疗时机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等等，但均无济于事”。期间，医疗组不断奔走汇报请示，“甚至手持血尿瓶到许多首长家面报问题的严重性，请求及早诊治”，但手术的治疗方案仍未被批准，医生们只能对周恩来总理进行保守治疗。“这一切最初都是瞒着周总理进行的。”吴阶平事后回忆。
双重折磨
年1月13日，正值隆冬季节，滴水成冰。这天清早，周恩来总理批阅完大量文件离开办公室后去卫生间洗漱，解小便时，突然排出大量鲜红色血尿，使整个抽水马桶里的水都变成红色，把照顾他生活的当班警卫老张吓坏了，并告知张佐良。后来，吴阶平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他们拿着周恩来血尿的试管、化验单，找到住在西山的叶剑英。几天后，叶剑英拿着装有周恩来血尿的试管，报告毛泽东。第二天，中央批准了医疗组的报告。
两个月后，周恩来住进了玉泉山的临时治疗室，接受膀胱镜检查。到了10月底，周恩来又出现血尿，癌细胞再度抬头。吴阶平和几十位专家讨论了多次，并达成一致意见：必须手术治疗。在手术方案被批准前，周恩来需每周输两次血来补充大量流失的血液。可是此时“批林批孔”运动进入高峰，正遭受病痛折磨的周恩来，又在精神上被煎熬、摧残；有时他正在输血，“革命派”通知他去开会，他只能拔下针头去参加，终于，在医生们反复细致的工作下，周恩来亲自提笔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希望能接受手术治疗。几天后，毛泽东批准了周恩来的手术请求。
弥留之际仍牵挂他人
手术后，周恩来的病情一度得到缓解。周恩来的膀胱癌原属一般常见的尿路上皮细胞癌，但到了年秋天却转为鳞状上皮细胞癌。这种癌肿恶性高，发展快，医生们虽然竭尽全力，却已无回天之力。
年1月7日深夜，昏迷已久的周恩来微微睁开眼，看见守候在床边的吴阶平，清楚地说：“吴大夫，我这里没事了，需要你的人很多，你去吧，他们需要你……”这是周恩来一生中最后一句话。
在此后的20多年里，吴阶平每提及此事都感伤不已甚至几度哽咽：“周总理一生关心别人，就在大脑已经很少有活动能力的时候，关心的还是他人。
与很多肿瘤一样，目前，膀胱癌的病因没完全明确，医学界比较公认的有：长期接触芳香族类的工种，如染料、皮革、橡胶、油漆工等，可出现较高的膀胱癌发生率；吸烟；体内色氨酸代谢异常；膀胱黏膜局部长期遭受刺激；寄生虫病如发生在膀胱内，亦可诱发膀胱癌。
膀胱癌因肿瘤的发生部位、类型、大小、发展阶段、有无并发症或转移而表现各异。
血尿：血尿为膀胱癌最常见的首发症状，在膀胱癌发病的全过程%或早或晚出现血尿，肉眼血尿中约68%为全程血尿，28%为终末血尿，4%为起始血尿。85%的患者可出现反复发作的无痛性间歇性肉眼血尿，出血量可多可少，严重时带有血块。
膀胱刺激症状：癌肿本身的浸润、癌组织溃疡、坏死及感染和瘀血块等均可成为刺激因素使膀胱肌肉收缩而产生尿意，出现尿频、尿急、尿痛及持续性尿意感，持续腰胀痛，癌肿侵及括约肌时出现尿失禁。
排尿困难：癌组织脱落或肿瘤本身以及血块阻塞膀胱内口处，导致排尿困难约占7%，甚至出现尿潴留。
上尿路阻塞症状：癌肿侵及输尿管口时，引起肾盂及输尿管口扩张积水，甚至感染，而引起不同程度的腰酸、腰痛、发烧等。如双侧输尿管口受侵，可发生急性肾功能衰竭症状。
下腹部肿块：以此为首发症状者约占3%，多为膀胱顶部腺癌或其他部位恶性度高的膀胱实体癌。
全身症状：恶心、食欲不振、发热、消瘦、贫血、衰弱、恶病质、类白血病反应等。
转移症状：肿瘤扩展到盆腔，腹膜后腔或直肠，引起腰痛，下腹痛放射到会阴部或大腿，直肠刺激症状等。以盆腔淋巴结转移多见，转移到子宫、直肠、结肠、肝、肾而引起各脏器相应的临床症状。
可通过尿常规检查、B型超声波检查、膀胱镜检查、膀胱造影、静脉肾盂造影、CT检查、肿瘤标志物测定等方法检查确诊。
膀胱癌的治疗比较复杂，应根据不同的病理及临床过程而选用不同的治疗方法。
本文综合《你是这样的人——回忆周恩来口述实录》《周恩来保健医生回忆录》《三联生活周刊》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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